不開心的開心網
2012-04-11 11:09:53 IT時代周刊
只是，開心網卻迅速撞到了事業(yè)的天花板，程炳皓也落得沉寂無聲。 悲情挽不回流量。中國的互聯(lián)網用戶，早已被紛至沓來的互聯(lián)網應用浪潮沖刷得無暇顧及。所謂的用戶忠誠，其實并不完全適用于喧囂浮躁的互聯(lián)網。因為現(xiàn)實很殘酷，卻也公平——你若能抓住互聯(lián)網的潮流，必將高朋滿座；你若失去前行的坐標，網民們將轉身就走。 隨著社交網站Facebook在今年2月初提交IPO申請，業(yè)界為之沸騰。但與其他公司削尖了腦袋往交易所鉆的情形不一樣，Facebook創(chuàng)始人兼CEO扎克伯格將它上市多少有些被逼上梁山的味道——公司前景太被人看好，使得對其投資的人多得來遠遠超過了美國證監(jiān)會設定的非上市公司最少股東限額。這就意味著，即使扎克伯格有成千上萬個不情愿，但它必須上市，以盡到向股東公開公司財務信息的義務。 同一時間，在大洋彼岸的中國，Facebook的頭號追隨者——開心網卻上市無望，它無法阻止自己日益加速的隕落，不祥的消息仍在接踵而來。 2月間，本刊記者獲得開心網的一封內部郵件，其中聲稱，“公司決定對無線業(yè)務進行調整，取消無線事業(yè)部，并且將該部門的同事全部分配到平臺、新產品和游戲部門中去……”無線事業(yè)多為互聯(lián)網企業(yè)進軍手機應用領域而增設的部門，開心網此時撤銷無線事業(yè)部，意味著程炳皓在智能手機應用領域遭遇挫敗。有分析人士認為，這種情形在“應用為王”的移動互聯(lián)網時代不可想象。 目前，開心網的用戶量跌去約65%;用戶關注度由超80萬回落到現(xiàn)在的不到10萬。Alexa數據顯示，自2010年2月開心網推出“開心餐廳”游戲帶來最后一次流量高峰之后的一年半時間內，其用戶量每日跌去約70%。而在最近，開心網的頁面訪問量下跌高達38.74%。 回想2009年開心網風靡中國互聯(lián)網的情景，目前的程炳皓可謂“英雄落魄”。曾經盛極一時的互聯(lián)網黑馬，如今在慢慢漂白，并正在被拋棄。 不開心的工程師要建開心網 2006年9月，趁著校內網融資失敗，有“中國SNS鼻祖”的千橡集團CEO陳一舟順利將它收購并與旗下5Q校園網進行整合。此后，憑借強悍的營銷手段，他讓校內網的注冊用戶數迅速上升。 但是，隨著社交網站在國內的密集出現(xiàn)，迅速出現(xiàn)的同質化現(xiàn)象很快引發(fā)了行業(yè)內的第一輪大洗牌，UUzone在2007年倒閉，一些中小SNS網站也在資金斷鏈的背景下艱難生存。當時，財大氣粗的陳一舟原以為自己可以就此穩(wěn)坐中國SNS老大的位子，但是，正當他尚在盤算如何將計劃中的白領族收入囊中之時，一個勁敵悄然出現(xiàn)了。 2月的一天，北京北四環(huán)西路，一個年輕的瘦削男人推動理想國際大廈的旋轉門，走出了他供職長達10年的公司——新浪。他就是程炳皓。 程炳皓，1991年從北京核工業(yè)學校畢業(yè)后進入中國原子能科學研究院，由于愛好計算機，他被分配到技術部門。1998年年底，程炳皓加盟新浪。在聽聞程炳皓從新浪離職的消息后，熟悉他的人都很震驚，因為就在前幾個月，他剛剛被宣布接管前任CTO的部分工作。依照常理，他最有可能是新浪新CTO的第一人選。 程炳皓離開新浪是為了自主創(chuàng)業(yè)。一個月后，他創(chuàng)辦了北京開心人信息技術有限公司。但一時流言四起，其中有人在背后誹謗說他帶走了新浪的一些數據庫。對于這些，程一語不發(fā)。多年后，他多次面臨業(yè)界對開心網的質疑，也始終保持沉默。開始，大家總以為這是因為他胸有城府，可終于有一次他面對媒體說了實話——“我說不過他們！” 據熟悉程炳皓的人介紹，程具有明顯的內向、少言、木訥的性格。這個性格，在他以后的創(chuàng)業(yè)經歷中，讓開心網吃虧不少。 當年在新浪，程炳皓日夜拼搏，短短一年，中專學歷的他就從一個普通程序員連跳幾級晉升為研發(fā)中心主管。到了2004年，新浪決定進軍搜尋引擎領域，并且把這個重責大任交給了程炳皓。 為了不負所托，也為了證明自己這個“土鱉”不比“海歸”們差，程炳皓把全部的精力都投注其上，他每天對著電腦一工作就是12個小時?！坝刑煸缟掀鸫?，忽然發(fā)現(xiàn)文件上的字好像被碎紙機切碎一樣，完全看不清楚。”他甚至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只要一走進辦公室，心跳就會不由自主地加速，無法克制。 在身心飽受折磨下，程炳皓咬緊牙關拼了三年，交出嘔心瀝血之作——新浪搜尋引擎“愛問”。但他的努力沒有換來應有的回報。不到半年，新浪公司高層在一次會議中以“我們無法超越百度”為由，終止了“愛問”計劃。 那天，從公司走回家的路顯得異常遙遠，程炳皓一邊走一邊不停地問自己：我努力工作究竟獲得了什么？為什么越是辛苦越是不快樂？而據程炳皓的觀察，上班族是社會中最苦悶的一群，不僅工作時間長，還很難擴展交友圈，有些個性與他一樣內向的人，甚至連跟坐在隔壁的同事都很難講上話。 “我要讓這些人開心！”于是，程炳皓從新浪網辭職，帶著300萬元的積蓄創(chuàng)立了“開心網”。 一夜間火了 2008年，在開心網成立之初，程炳皓沒花什么錢就給公司注冊了kaixin001.com的域名。但在此前，一個相似且看上去更正統(tǒng)的域名kaixin.com被某個美國人搶注了。于是，有人提醒程炳皓應該買下這個域名以絕后患，但他拒絕了。 時間行至2008年的8、9月間，程炳皓的開心001突然火了，火得連走在路上碰到熟人都會問你：“你上開心網了嗎？” 依靠“爭車位”、“朋友買賣”等幾個簡單的組件式應用和病毒式傳播，開心網的口碑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互聯(lián)網上蔓延，它的小游戲令年輕的白領們著迷上癮。此時，社交網站第一次在中國網民中獲得追捧。 在此之前，除了電子郵件、即時通訊工具及電話，公司內部員工之間普遍缺少多樣、廣泛及溫馨的交流：大家與外界的交往多是刻板的工作關系，甚至在一家?guī)资说墓緝炔恳捕嗍屈c頭之交。但開心網讓冷冰冰的公司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得到了改善。 “我把你買做奴隸了！別惹我哦，惹我就打發(fā)你去挖煤！”熱衷于玩過開心網的人一定說過類似的話，其中有膽子大的，還可能在休閑游戲中把上司收納為奴。在這種你樂我樂大家樂的氛圍中，開心網令沉悶的辦公室一下子增添了許多人情味。 正因為開心網的黏性驚人，白領們像吸食鴉片成癮似的留戀在開心網上，先偷菜后上班、先收菜后睡覺成為當時很多上班族的常規(guī)動作；談論開心網上的虛擬財富值已成為同事們互相比拼的談資……然而，這些都還不算火，帶有真實信息的開心網賬號也被放到網上進行交易，一個高級賬號竟然叫價8萬元！ 當時有專業(yè)人士在剖析開心網一鳴驚人的原因時指出，無論是對于剛剛步入社會或剛創(chuàng)業(yè)，還是“月光族”、“負翁“的年輕人而言，他們太渴求現(xiàn)實的成功，然而，他們在現(xiàn)實中難以達到，于是就在開心網上花些時間成為“億萬富翁”，在網絡的虛擬空間滿足現(xiàn)實的愿望。同時，由于開心網帳號大多采用實名制，人們期盼在網絡上增加人際關系，發(fā)生奇跡和結交知音，使寂寞得以解脫。 開心網在創(chuàng)立短短幾個月內吸納了近5000萬注冊用戶，日均新增用戶20萬，一舉躋身Alexa全球網站流量監(jiān)測排名中國前十。2008年，程炳皓獲得北極光500萬美元的投資，次年又吸入包括啟明創(chuàng)投、北極光創(chuàng)投及新浪網，總投資金額為2000萬美元的資金，估值一度達到1億美元。 程炳皓的開心網創(chuàng)造了中國互聯(lián)網史上的一個奇跡，一時成為中國SNS的代名詞。 老實的程炳皓遇上老到的陳一舟 現(xiàn)在看來，如果沒有與陳一舟的那場遭遇戰(zhàn)，開心網或許不會出現(xiàn)現(xiàn)在的沉淪。但遇到陳一舟的那一刻，確實成了開心網由盛轉衰的重要轉折點。 據程炳皓回憶，在開心網創(chuàng)立之初風頭正起的時候，陳一舟曾向他表示過想收購開心001的意愿，他婉言謝絕了。只是，陳一舟不是肯善罷甘休的人。一個針對開心001的巨大陰謀慢慢形成。 2009年10月10日，陳一舟的得力助手許朝軍突然對外公開承認，千橡公司已經購買了kaixin.com的域名，業(yè)內頓時質疑其用意。15日，使用該域名的網站正式上線，名字竟然也是“開心網”。在域名備案的時候，陳還為自己的網站取名為“真開心網”。 自己的開心網開通之后，陳一舟依舊發(fā)揮著高超的“模仿”能力。當時有資深玩家指出，在陳一舟開心網的組件里，與程炳皓開心001雷同的有8個，其中包括日志、相冊、投票、禮物等常規(guī)組件，而“好友買賣”、“咬我吧”也疑似克隆產品。令人奇怪的是，面對這不可接受的一幕，程炳皓的態(tài)度是沉默。有人點評說，是程炳皓的縱容給了陳一舟千金難買的坐大機會。 隨著千橡開心網的勢頭猛漲，開心001的投資人看不下去了，他們“督促”程炳皓必須在法庭上討個說法，以替開心001扳回一局。 在雙方官司展開之際，程炳皓被迫出面接受媒體采訪，但他依舊惜字如金。他僅表示只想要開心網這個名字，以證明自己才是正宗，他并不需要奪回域名，至于陳一舟的“抄襲”，他也并不在意。 論計謀，程炳皓明顯不和陳一舟在同一級別，而他又表現(xiàn)出對敵情的完全不掌握。在知己卻不知彼的情況下，開心網未戰(zhàn)已先敗一陣。 2009年10月，“真假開心網”案首次開庭之際，陳一舟提出千橡開心網的網站名稱和域名，已經在不久前轉讓給千橡旗下另一公司千橡網景名下，他認為開心網“告錯人了”。此中奧妙被法律方面人士一語道破，“千橡開心網”在千橡系內部被轉來轉去，其用意在于拖延案件的訴訟周期，為繼續(xù)爭取不知真相的用戶贏得寶貴的時間。 老實的程炳皓對此一度束手無策，直至2010年1月底，開心網才正式追加千橡網景為共同被告，該案得以繼續(xù)推進。 距當初起訴已有兩年的2010年10月26日，北京市二中院判決千橡公司對開心網構成不正當競爭，千橡公司被判賠40萬元，并不得使用與“開心網”相同或近似的名稱。 或許一切都在陳一舟的算計之中。在判決后的當日下午，毫無失敗跡象的陳一舟親自撰文回顧了互聯(lián)網、SNS創(chuàng)業(yè)的歷程，并向程炳皓表達了“度盡劫波兄弟在，相逢一笑泯恩仇”的愿望。并且，陳一舟很快做出行動，千橡互動集團旗下開心網停用kaixin.com域名，訪問該域名時會直接跳轉至人人網首頁renren.com，千橡開心網網友可以繼續(xù)使用原開心賬號來體驗人人網的服務。 在了解行情的人士看來，陳一舟此時已經布局完畢，“開心網”名字的所有價值早已被壓榨干凈，千橡集團用40萬元的極小代價，通過收購整合的手段把自己打造成了一個門類齊全的互聯(lián)網內容供應商。2010年，千橡集團更名為人人公司。之前的這些鋪墊和成功的運作，使得2011年的海外上市水到渠成。 老到的陳一舟向左，老實的程炳皓向右，前者已在通過紐約證券交易所的道路上一騎絕塵，程炳皓的上市之夢卻越來越模糊。 遲到的開放 在2009年年底以前，程炳皓的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處——“朋友買賣”和“爭車位”將社交游戲在用戶間普及開來，隨后能“偷菜”的“買房子送花園”（即常說的“農場”）將其用戶的粘合度推上制高點。 百度指數可以作為佐證，“開心001”的搜索量在2009年中達到峰值，然后急速下滑。2010年2月，“開心餐廳”的推出給開心網帶來最后一次流量飆升，此后其在Alexa走勢便呈下滑態(tài)勢。 讓程炳皓頭疼的是，再想找到一款媲美“偷菜”的游戲幾乎很難了。隨著網民審美疲勞的生成，開心網休閑類游戲的吸引力在消退，一些人的注意力轉移到瀏覽轉帖，還有一部分人直接注銷了賬號。 分析人士指出，開心網最初的成功運營很多都是無意識的，后來才有專門團隊來控制舊游戲升級、新游戲開發(fā)、單個游戲的運營等。但不同于“農場”的經常升級，后期的“開心餐廳”推出半年后都沒有更新。“游戲一直不更新，連擺設都一樣，后來就沒再玩了?！币晃辉芗降赝媪藘蓚€月“開心餐廳”的開心網用戶對本刊記者表示。而“開心農場”至少火爆了半年以上。 用戶喜新厭舊的速度越來越快，要求也越來越高，這無疑給堅持自行研發(fā)游戲的開心網帶來很大的壓力。 2010年3月，開心網最終選擇了開放。5月13日，開心網正式推出開放平臺，其模式為：開發(fā)者開發(fā)的組件，在接入開心網平臺成為開心網組件之前，都要進入開心網“組件實驗室”，由用戶試用、評分，并提出建議。組件實驗室中口碑良好、品質優(yōu)秀組件將有機會接入開心網平臺。 開心網的開放之門是打開了，但比外界預期的晚了許多。SNS標桿 Facebook在2007年5月就開放了平臺，MySpace緊隨其后。在國內，谷歌OpenSocial最早的合作伙伴之一51.com在2008年6月?lián)屜乳_放平臺，人人網在7月正式宣布開放。2009年，51網、聚友網等也相繼開放平臺，招攬開發(fā)者。2010年11月16日，新浪微博攜帶10億開放資金宣布全面開放，此后，奇虎360、百度、騰訊也先后宣布平臺開放。而當時的程炳皓“在那個時候還沒有想過開放的問題”，直到2011年，開心網才開始大規(guī)模開放。但為時已晚，從人人網、新浪微博到百度、騰訊、奇虎360等公司的開放平臺將開心網推到四面楚歌的窘境。 程炳皓對遲到的解釋是：“開發(fā)一套開放平臺方案需要投入很多時間、精力，還有人員儲備和培訓，以及我們自己要想清楚模式，這都需要時間?！遍_心網建立負責開放平臺的團隊速度極慢，原因之一仍是管理上的混亂無序——程炳皓在當時仍是凡事親力親為，不僅工程師，甚至實習生都由程親自面試。 反觀陳一舟，他從來沒有在“時間、精力、想清楚”上猶豫過。陳一舟緊跟2007年Facebook的開放策略，于2008年也提出開放，在對應用的投放上，陳一舟快速推出互聯(lián)網應用讓市場驗證，一旦不受歡迎，立即收縮。 程炳皓的思維邏輯是“不能出錯”，但這個觀念在開放時代卻偏偏成了最大的錯誤?！霸趯懗绦驎r，我是不能犯錯的，所以做決策也不能犯錯?！背瘫┱f。但他沒弄清楚的是，不犯錯并不代表一定正確。而當時就有業(yè)者表示，開心網已錯過了開放的最好時機。 2011年，程炳皓終于將重心從技術上轉移出來，開始為求管理人才積極奔走。程炳皓想要改變自身，更想改變開心網，來一場突圍，完成互聯(lián)網從娛樂化向實用化的轉型。 一個無法否認的事實是，一年來，開心網在商業(yè)模式和業(yè)務重點上幾經調整，并無成功的跡象。2010年年初，開心網開放了團購業(yè)務。2011年4月，該業(yè)務實施裁員。2011年10月起，開心網將團購業(yè)務外包給F團。 2010年7月，開心網曾經計劃赴美上市，后以受阻而作罷。現(xiàn)在，程炳皓提及此話題總是搖搖頭說：“那個重要嗎？不重要！” 難以復制的Facebook 依據最初的理念，SNS的精髓是社會關系網絡。在Facebook上，人們找到了老朋友、結識了新朋友，大家以人際關系為紐帶組織線上社交關系，然后緊密粘合在一起；而開心網設計的一些網頁游戲，為了達到游戲的規(guī)模效果，鼓勵用戶添加小號，或者是亂加好友，這其實是對關系網絡的粗暴破壞。而使用者在體驗了短暫的游戲樂趣之后，發(fā)現(xiàn)好友中90%的賬號是為了游戲而臨時加入的，相互并不認識，即使認識，彼此也沒有建立起新的友誼，最終，大家都選擇了離開。 沒有形成一個堅固不摧的人際關系網，這就是開心網與Facebook最大的區(qū)別。有專業(yè)人士告訴《IT時代周刊》，開心網之敗，歸根結底在于社交密度的匱乏，而Facebook和人人網之所以能夠保持增長，秘訣也恰恰在于它們始終是在保持著高度的社交密度的前提下發(fā)展的。高度的社交密度才是一個SNS成敗的關鍵因素。也正因為如此，連半開放的新浪微博都超過了封閉的開心網。 不過，很少有人注意到，最早對開心網造成致命沖擊的不是新浪微博，而是騰訊的QQ農場。QQ農場可以做到這一點顯然是得益于騰訊QQ、QQ空間等產品所蘊含的強大的關系沉淀。這一點是開心網最為缺乏的。 在公司成立之初，開心網按照白領對于網絡社交的需求設計了很多產品，比如網絡硬盤，但是隨后卻發(fā)現(xiàn)用戶大多選擇停留在游戲的頁面，由于那時的開心網實力依然有限，程炳皓出于“不出錯”的思維不敢繼續(xù)推出社交產品試圖引導用戶，而是保守地根據用戶的實際需求作出調整，最后形成了游戲主導的局面。 上述專業(yè)人士不無惋惜地表示，也許，如果開心網在社交游戲剛火起來的上時候就應該去做融合，而不是做一個單個的社交游戲，就不會面臨現(xiàn)在的被動局面。可惜歷史不容假設，互聯(lián)網的機遇永遠不等遲疑的人。 就在程炳皓躊躇之際，2011年的大半年間，國內的SNS市場發(fā)生了急速的變化：人人網打著中國版Facbook的旗號搶先登陸紐交所，騰訊朋友推出開放平臺吸引了一大批第三方開發(fā)者加入，加上新浪微博平臺的強勢夾擊，強敵環(huán)伺的開心網束手無策。 程炳皓在新浪任產品經理期間所長期積累的經驗使他習慣于將企業(yè)的發(fā)展，傾注于新產品的研發(fā)，偷菜、搶車位、朋友買賣等互聯(lián)網應用固然價值，但社交應用顯然并非SNS的核心。社交應用只能起到吸引用戶、黏住用戶的作用，但是滿足用戶需求，仍然要靠社交平臺的價值。也許是程序員出身的程炳皓那固化的思維永遠不能理解這一切。 Facebook的用戶不但在其上玩游戲，更用它來管理自己的人際關系，開心網沒有做到這一點。 “用戶在此平臺維系和擴展社交網絡，這是一個由外及內的過程。開心網通過游戲得到很大的增長量，但是在吸引用戶之后如何去激發(fā)用戶的社交行為，維系和擴展用戶的網上社交，開心網做得不夠好?！币子^國際分析師董旭如是評價。 中國的互聯(lián)網用戶善變，他們一直追逐著各種變化的社交產品中遷徙，從論壇（BBS）到及時通訊工具（IM），從SNS到微博。開心網上大量的ID，永遠停留在了過去的某一個轉帖，再也得不到下一次更新。 這些ID曾經的主人們又一擁而上，像過去迷戀“偷菜”一樣追捧起了微博。但微博的火爆也不能代表用戶將長久地停留，互聯(lián)網的下一站將在哪里，誰能抓住未來的趨勢，都未為可知。 但幾乎可以肯定的是，這個幸運兒不太可能是現(xiàn)在徒有社交之名而無社交之實的開心網。 該文章在 2012/4/12 22:20:48 編輯過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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